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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君上，夜里冷，当心着凉。”长平手里拿着披风，要给他披上，“今夜之事，是否要告诉陛下？”</p>
“不用了。”南瑾言摆了摆手，也不知是在说不用披风还是不用告诉御凤音，他倚靠在凉亭边，抬头看着月亮，蓦然想起，御凤音也曾陪他一起看过。</p>
“长平。”他叫了一声，“陪我看看月亮吧。”</p>
长平抬头，不明白月亮有什么好看的，却也知道南瑾言这会儿的情绪有些不对劲，便应了一声，安静地站在他身后。</p>
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御凤音的？”良久，南瑾言问道。</p>
“回君上，卑职六岁之时就已经被太后送给了陛下。”长平低声回答，“如今已有十四年了。”</p>
“十四年……”南瑾言突然没了声音，过了许久才又笑了一声，“你伺候了她十四年，她就从没想过给你一个名分？”</p>
“卑职身份低贱，不敢奢求，只求能够跟在陛下身边。”</p>
“原是如此，她让你过来伺候我，还真是委屈你了。”南瑾言叹了口气，“若是愿意，我便跟她说了，你还回到她身边就是。”往自己女人床上送男人，到底是不愿意。</p>
长平赶紧跪下，“君上误会了卑职的意思，卑职毕生是陛下的人，自是以陛下的命令为先，陛下让卑职跟在君上身边伺候，君上便是卑职的第二个主子，卑职不敢有二心。”</p>
“呵……”南瑾言收回了看着月亮的视线，低头看长平，“你也喜欢她，对不对？”</p>
长平正要回答，就见南瑾言又转了身，“方才凤后说我爱她，那我问你，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吗？”</p>
长平不知怎么回答，照理以南瑾言的脾气，他应该会拿这问题去问自己的人，比如黎然他们，可……“贵君与陛下乃是命定的姻缘，想来——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。”</p>
“狗屁的天意。”南瑾言突然怒了，“若不是那见了鬼的批命，我怎么会被嫁来这凤都？怎么会以男人之身承欢御凤音身下？可……”</p>
可了一声，南瑾言接下去便没了声音，他呆呆地看着水面，人总是要学会适应的，他现在已经适应了那个人，适应了她时不时在自己面前或挑逗或玩笑，如今身边骤然空了一块，又突然被凤后点破他一直回避的问题，实在有些接受不了。</p
